BBC纪录片《野性新西兰》介绍说:“丛林里的企鹅,雪地里的鹦鹉,史前的猛兽。全三集纪录片为您展现一片与其他大陆隔绝达8千万年之久的土地……”

一周前我写了新西兰之旅的上半篇,今天继续下半篇。小蛮旅行

颜值评分9.3的一场大春游

多年排在我旅行计划书第一位的,是加拉帕戈斯群岛,以象龟和海鬣蜥等古老物种而著名。可是去一趟有多折腾呢?

耗费47个小时、中途在韩国和美国转机两次、飞抵厄瓜多尔,然后转机去大岛,再转乘船……至今都说服不了朋友们一同前往。

新西兰我并非为了野生动物而去,却与地球最小企鹅、长毛海豹、暗色斑纹海豚等原住民们打了照面,喜出望外。

(鸭子羊驼海鸥绵羊,是日日相见的老熟人)

去新西兰简单,“广州——基督城”直飞11小时,即可租车开始环南岛自驾,开始探索旅程。

(这突然扑上来,像肥鸡一样的大鹦鹉,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啄羊鹦鹉,我还没分清)

“新式奇观”,新西兰的奇观。人家匪夷所思长成这样,也没叫自己“魔都”。   先看个屎蛋海滩,它真名叫“摩拉基大圆石”。毛利人说,它们是从啥千年前一艘大船上滚下来的瓜果——满船西瓜?

  四十公里长的海岸线,怒海咆哮,就摆这么五十来个石蛋,溜圆到让人怀疑是纯真的新西兰人伪造的公园产品。   如果你把它想象成恐龙出生现场,非常真实,有啪裂开一条口子,有残碎蛋壳。

奇观之二。南岛有一条魔街,一条需要姑娘们用猫步爬着逛的街。我们一位穿高跟鞋和裙子的公主,在这里折了脚踝。

这条鲍德温街在但尼丁,南岛第二大城。被吉尼斯世界纪录认证为“世界最陡街道”,每走2.86米,高度就提升1米。

山民们像重庆人一样有奇功,当我们的车神冲坡顶“就差一口气”尴尬地停滞在坡上、队员们小心翼翼地集体弃车逃窜,眼见当地人顽皮潇洒地冲上冲下过山车——忘了观察一下都买的什么车型。

奇观之三,瞄一眼南岛的隧道。

你会手凿威士忌冰块不算厉害,手凿一条磨山隧道试试。

但尼丁近郊,藏着一处探险佳境。我们乘着天灰雨微的傍晚,偷偷去玩。

从但尼丁出发,开着华尔兹音乐,一路沿着优美的弧形公路贴在“海的睫毛”上前行,前行……开上一处悬崖山顶,叫普科库拉Pukekura的自然保护区,柔顺的海风陡然级数陡增数倍,凌厉刺骨。

风大到什么程度?我录了一段小视频,悬崖旁成百上千的海鸥和信天翁,逆风中它们拼命展开双翅——哎,怎么不动?往前挪3厘米?……它们就像被万能胶粘在空中,像《黑客帝国》里子弹们悬浮静止。

我不愿回到温暖的车上,死抵着悬崖护栏,眼前蓝冰色的太平洋与极地血脉相通,呈现出BBC镜头里那人迹罕至的狂野气质,滔天的巨浪一掌掌恨不能把铁黑色的崖壁拍碎,担心鸟儿们密布的巢穴。

心想,相比之下,小风轻唱的武汉真是宜居城市啊。

哆嗦着回到山顶服务站小屋,正好碰到集结准备去“看世界上最小企鹅归巢”的人们,雀跃参加。

这是一项夜间活动,20:00左右,集体顺着山行步道,下到海湾沙滩旁候着。听说这里是蓝企鹅数量最多的地方,附近大约有多个巢穴。

虽已是春夏之交,海风呼啸还是寒冷。岩石上歪头斜脑趴着几头成年海豹,回头看岸上数十个裹成粽子的人类挤站在木平台上,像帝企鹅一样,呆望着空空如也的大海……它们笑得都打嗝了。

夜色暗沉,15分钟过去,25分钟过去,35分钟过去……突然,海面上出现一片急速靠近的“蓝灰色泡沫”,速度很快。几分钟抵达海滩,果然是小企鹅们!

它们回家不是悠闲漫步,而是拿出了“铁人三项”的劲头,撒开小短腿,争先恐后地朝家奔去。

海滩上黑压压成片聒噪的海鸟们,呼啦一分为二让开一条道,小企鹅们像一群拎着砍刀的古惑仔,冲鸭!

秒过第一道鸟群沙滩火线,紧接着腾挪跳跃穿越第二道防线岩石区,歪歪倒倒抵达第三战区草丛区……兵分十六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只有矿泉水瓶高的小家伙们,巢穴遮蔽在深深的草丛里,2到4只进入一个土洞,终于安心休息。栈道上屏声静气的我们,离它们最近的窝,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

有一只小企鹅已经冲进家门,回头一看,老婆丢了,心急火燎转头去岩石沙滩上寻找,越走越远,小小的身躯渐渐模糊……我替它捏把汗,不要心急火燎找到了海豹家里。

幸运如我们,前后等到了两批小企鹅放学回家,结束时已是22:10。

曾看过一篇新西兰游记,说出海观鲸吐到吐出你个肺。

距离基督城两小时车程的凯库拉,是世界上最好的观鲸地之一。查了查,它附近海域是暖寒流交汇的海沟峡谷,食物异常丰富,吸引了大量的鲸豚类。

据说抹香鲸全年可见——不过80%的情况下你都只能看到海豚。

我就是80%之一。

小镇像一首田园诗,藏在群山环抱中,碧蓝湖畔一处白灯塔,人们在月季怒放的花园里摆上旧钢琴和写着“请弹奏我”的英文纸牌。

希望你和此行的逍遥领队大宝一样热爱开车四处探索,那些不曾被人写在LP上的美景们,璀璨惊艳。它们是一趟高分旅程的加分项。

比如这一处天水相接的海滩牧场,巨幅水彩画作,正是藏在凯库拉小镇附近山上。绵羊如星子般散落,咩咩声不绝于耳,我给它取名“咩咩海”。

等天色渐暗,缓缓开下山,不断有野兔蹦跳着在车前带路,跑出几十米,耐心等着慢吞吞的我们,然后继续蹦跶……想像引诱爱丽丝一样引诱我们,你的怀表呢?

第二天去码头,风和日丽坐观鲸船出海,原来我们民宿门口的“内湖”是一处被狡黠遮蔽的峡湾,弯曲连通大海。

英文解说员站在最高一层的瞭望台上,一边眼观六路搜索海洋动物,一边嘴里像忠祥爷爷般亲切地讲解两岸的地质风貌,竭力想让旅程丰富些。

“哦,看哪,一位企鹅老爷正在晒日光浴。”独自游泳的小企鹅瞥了疯狂的相机镜头们一眼,继续划水。

身体闪光的海豚们集体亮相,让我们猝不及防。它们像织布梭子一样,在船身下箭般穿梭——甲板上的我们,跟着它们一会儿扑向左栏一会儿扑向右栏。

它们喜欢飙车。当船开足马力前进时,海豚先生们明显人来疯,上演速度与激情。船一慢,它们就不太高兴。

海浪汹涌,船头像锄头,高高抬起再狠狠落下,再来一次……纯天然“弹簧地板”!非人造“激流勇进”!出一趟海,没晕船,肾上腺素比去环球影城分泌得还多。

除了凯库拉,南岛常规打卡景点“米尔福德峡湾国家公园”,航程里也能看到海豹们聚集晒暖儿的海豹角。

坐船游览时,绿水青山,小伙伴打着呵欠戏谑说这是“新西兰的长江三峡”。

倒是下船后,去周边的环峡湾步道转转,有种被世界遗弃的孤寂失落,很是带感。

新西兰南岛绝大部分是乡村和荒野,少数几个夜晚,我们去城里泡了个吧。

皇后镇藏着个冰吧,从墙壁到桌子到椅子到吧台全是冰雕的,像是爱斯基摩人的创作,你也可以当作在哈尔滨。

最要命的是鸡尾酒杯子也是冰凿的,怎么端呢?进门酒吧贴心提供了厚棉大衣和手套。我琢磨着,怎么喝才能保证舌头不会被冻粘在杯子上?这是个技术活儿。

这是我见过“穿得最多”的吧,也是我见过各国青年“蹦得最努力”的吧——怀旧的士高,音响也差劲,关键是你不蹦你就冻僵了。

陆陆续续,有人开始退场,我和小伙伴互相鼓励着,咱们要熬过那对韩国人,对,还要熬过那群德国人……半小时后,全场走光,连短裤酒保都呵呵笑着离开了。冰库大门轰地一声关上,全场只剩我们。

什么情况?管它呢!我们临时接管了吧台,疯狂地营造剧情拍小电影……突然,涌入一批新面孔青年。原来冰吧每半小时清场一次。落荒而逃。

基督城虽然多年前遭遇了强震,但以植物园和大学城为核心的区域,依然优雅吐露芳华,不输给墨尔本等名园。

新西兰人爱主动找人聊天,不止在酒吧里。

我在雅芳河边跟鸭子玩,一位50多岁的当地人Thomas,热情地提示我坐在了鸭屎上,并且礼貌地为我介绍这位鸭女士的生平,还自告奋勇花两个小时带我走他自创的一条“秘密花园”路线。

他带我去找到了最魔幻的巨树。

集中上百个品种的玫瑰花园。

……

他身患绝症已多年,笑着说,我生长在南岛这个天堂,即将去到另一个天堂,我很幸福。

当你置身过新西兰日落盛典现场,想到Thomas在有生之年的岛居生活里,不知见到多少次这般美到心颤的画面,便信了他的话。

祝?你能自在地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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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人:高小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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