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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等奖

读杜拉斯《情人》(外一首)

敬丹樱

三十年代浓重的西贡气息

充斥在有轨电车,腥味浓重的市场

杜拉斯安排戴男士平底帽的女孩

出现在湄公河

缓慢的轮渡。指腹从泊在校门口的黑色轿车

海边小木屋,情节扑朔的酒吧

一路划过

孤岛般瘦弱的生活里

她靠着攫取一点点暖意续命

读到她对茉莉花香感到厌倦时

分歧出现——

我相信书桌上清浅的香气

是替温柔的爱情发出的。他往玻璃花瓶

插上新鲜茉莉,他说传闻男主角原型是恋爱高手

杜拉斯一生都以为那是真爱

他说我们将续写杜拉斯

省略的后来,是的他说他愿意

骗我一辈子

一个人的岛屿

群居动物也会落单

一只帝企鹅摇摇摆摆,从电视的右上方

走向左下方

冰层融化的速度前所未有

看起来难以想象的

恰恰是不可避免的生活。谁也不清楚它的目的地

包括它自己

——笨拙的坚持让人心疼

那个傻瓜也是这样啊

分镜头里的一间铁皮屋,他推开泡面碗

埋头写代码到深夜……

作为最孤独的物种,太阳朝升夕落永不止歇

余晖落在海面,还能隐约呈蔷薇色

催眠自己多么必要

隔着电话道声晚安也感到幸福

——而大寂寞之美并不是我们能够领受的命运

更多时候我们自渡。试着在一个人的岛屿

用孤独

搭建两个人的辽阔

一等奖

比如说生活(外一首)

宋憩园日子缓慢如花开。搬新家后,我睡得早起得早。你早,你好。我审视房间的摆设内省在你心中的位置。烧一壶开水,煮俩鸡蛋在沙发上读一会书,我读得越慢内心越丰满。我拆解词语。阳台上的花香,通过风被送到这里。“我们要享受生活,不是去享受想象的快乐。”读到这里,我把书合上去卧室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一刻应该出现在诗句里。应该被更多的朋友所读到。窗外鸟叫,大于鸟本身。她在睡梦中将我的今天回笼。我以敲碎鸡蛋壳取出鸡蛋黄的方式,享受垂直的快乐。在别处写作假日将我们流放别处。假日不常用,你也不常有。走在民宿沙子路上,这些陌生人让我们舒服。这些小吃让我们胃口舒服。这小庭院和布满木栏杆的喇叭花,让我们像它们那样,开出明亮的芬芳。但我深知,这微弱的怒放,更多时刻被淹没在叶绿素之中,所以遇见珍贵而不可逆。这两日,必然命运般沉默并在沉默里,不为外人所知。邻家阁楼上的年轻人,一边烧烤一边放歌,这古诗里的场景在今天,让我们明白身在何处。喝下这杯中酒,一只猫服药后似的窜向另一个屋顶。屋顶不高,它等待着。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这多好。多好只存在片刻,如这白白月光在枝桠的果树上跳跃,这跳跃也是白的。我们蒙神灵庇佑,我们希望一直被流放。早上黄昏夜晚。流放有一种果汁之美。

化石(外一首)

炉子

握紧一块石头,是不是

就约等于摸到了一座山

茂密的林子,溪水,小草和植被

是不是就能一级一级爬上台阶

上去,又下来,反复

消耗内心一次又一次暴动

“身和心,都在崩溃”

噢……,这么多的

忧伤与心碎

我不会因为要一条向北去的路

再把这块石头,投出去

就在这块石头上

画眉毛,画嘴唇,画胡须

是猫的胡子还是虎的

就不画眼睛了吧

这最难描画的

把不准

这闭着眼睛的石头

握在手里

发烧的旗帜,随着暮色

慢慢降下来

火烧云

“为什么没有人给我写信

写一封这样的信”

绚丽,浓烈,多彩,媚惑

用了好几个形容词

表达不尽

我这样想的时候

你正步行去最北的邮局

快递来黄昏的极光和

贴紧皮肤零下三度的清凉意

天空低沉深邃

紧压的一道光犹如白驹

虽不绚烂

却是我们一起看过的

二等奖

隐身术(外一首)

李世许

足够了,娘子。我在老家有了遗址

和隐身术

牵牛过石桥,栖身小庙,我自己燃灯

点亮银河,摇动岁月的纺车

我给你喂药,喂梨汤。那药是苦的

苦到遗忘;那汤很淡,淡到习惯分离

你不必夜夜闪烁

也不必哭我。我隐身不见,只为减你的凡心

我在人间你在天宫

我们的缘分何止两个人的和平

如此就足够了,娘子。我活在你的星光下

只要想你就不饿了,狠狠心,天就亮了

银杏树下适合挥手,那里草比人高

我们的儿女一个叫太仓,一个叫天下

功夫茶

我流放所有的荒凉者

在林子里暗藏刀手,剔除他们

容颜中你的倒影

我分封暮影秋色为王

即日启程,各领风沙无数,千里之外

不扰你的琴声

我赐城,赐酒,赐狼毒

给我的江山,我的群臣

我只要美人便是逍遥,便是万岁

我把你藏在光阴里宠

香味出来,收押全部苦难。我陪你

弹水流云,大赦有罪的光阴

借太仓之仓(外一首)

乡下刚子

借太仓之仓,储存我们并不奢华的

小幸福。阳光充足,雨水适宜。

一日一日长大的朴素稻谷,

在仓外空地上铺开,我们并排躺着,

像两粒谷物,一起接受日光。

不说话时,白云一点点移过来,

影子逗我们。几只鸟儿试探着靠近——

这是额外的惊喜,因此不必在意

小小的失去。在日光下,事物

会变得真诚,不含水分的词语,

在嘴角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我们笑着

栀子花就开了。我们把谷物移到仓中,

冬天,谷仓顶上积薄薄一层雪,

我们并不触碰那一方白净之地,

在四周空地上,相跟着走,脚印合一处,

像两双行齿痕,不深,不浅。

更多时候,我们从仓中取谷舂米,不多,不少。

在织女庙

神女必然有所感应,落下雨来。

我们在织女像前,十指紧扣,

所祈求的,不是星河之上的悲欢离合,

是人间平常而素净的小幸福:

小屋数间,被篱笆围着,

薄田几亩,种一些简单作物,

余下种果树,果树下种草药和蔬菜,

春天果树开花,秋天结果。

夏天留住蝉鸣,冬天积些白雪。

我们从生活的间隙里,抽身,

走进果园,不数花朵时,

看蔬菜和草药焕发绿意,也彼此

相看两不厌。万籁俱寂,

积年的雪花,一点点,从高处落下。

三等奖

野马站着睡(外一首)

远心

不经你允许,可以爱你吗

阳光上的小粉舌头,追赶尘埃

野马站着睡,这暖暖的秋日

金黄把荒原点燃

而火焰并不炙烤,淡淡地

温暖——半日平安

雪后

“一个任性的唯心主义者”

从此我有了标签:

若非有爱,若非心有所系,不得活

——女萝,忘了风雨

悬崖,和你一起住在

活火山脚下

茅屋半间,雪后的清光

七夕蝴蝶

地图鱼

当你说,飞。我就认准了方向

当我也说,飞。你牵住了我的手

阳光成为白粉末。旧车站旁的乱石、

河流、黑黑的路轨在颤动的翅膀下一闪一闪的

打皱的青袍,五彩缤纷

洁白的衣裙,沾满花粉

在今天,或者说,在这爱情的节日

我们就是爱情本身,谁拿我们也没办法

两颗心在一根磁针上

像一张密纹唱片

不需要凭借一丁点儿的力量

就可以追逐在两根丝弦上,嬉闹在天空的枝桠上

地平线上,瞧,我那老父亲

他正搂着母亲的腰。白发在夕阳中摆动

他们的爱情和我们的爱情一样

也才刚刚来到

以前,父亲白天忙工作

晚上经常不回来。退休后拿起毛笔

要当书法家。我站在旁边看

母亲不识字,也站在旁边看

“爱情多美好”、一张旧碟片

反过来掉过去就那一首歌——两只蝴蝶

两只蝴蝶,它们

披着薄薄的黄金,宛若一匹丝绸的休息

像鲤鱼跃进朝阳

我跃进一双翅膀。爱人,别说

这白身子被生活折磨地不成模样

它需要你的十指、舌尖和唾沫

无论你在哪儿,只要你喊我,我就会

闪现在你面前。无论你在哪儿

我都会搂着你的肩膀

我们的上空灰蒙蒙一片,但我们的爱情是晴天

油菜花爬上屋顶,小烟囱上

升起早晨的太阳。雷声是虚构的

坟墓是虚构的。迎亲的队伍也是虚构的

爱人,我不要你哭。我们飞

“陷在生活的泥里拔不出脚”

这是二姐。她拖着

笨重的身子,从来不看一下天

也从来不扑棱一下翅膀

“我的翅膀披着锁链”

这是大哥。他去年春天

化作一股白烟。我翻遍骨灰

也没有找到铁质的东西

泥泞和锁链都是虚构的

就像灵魂虚构了肉身

爱人呐,我们,虚构了太多

太多的苦难经常让幸福闲置到一边

“父亲和母亲是我们的

另一个化身”,一边说

一边笑,你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们

引诱了花朵,爱人,你知道么

一只刚诞生的玫瑰,在它的枝叶间

簌簌地发抖。这不是我们的错

抖,就由它抖吧。我们毫无声息地

掠过草丛,不做太多停留

“两只真正的蝴蝶,或上或下地变换着

位置。”爱人,我之所以把它们指给你看

就是想告诉你,“前世已经过去,

来世安置未知,今生就是爱一场”

惠安夏布(外一首)

龚金明

惠安乡八十多岁的那对老夫妻

住在吴塘河边

忙了一辈子

养大了三个孩子

孩子远离后,他们

两手空空

只有九十九匹夏布陪着

那是女人从少女时代开始

用瓦盆舀来吴塘水

将苎麻绩成千丝万缕

在千丝万缕经纬交织的甜酸苦辣中

织出的最结实的心愿

和最土的日子

两年前,一个上海的时尚设计师

最终没能带走这批夏布

三个远离的孩子

也没有带走

家乡最后的这批夏布

如今

只有那个患了阿尔兹海默症的男人

每年总是不忘在最热烈的季节

就像当年

把一个美丽女人扛进茅草屋洞房一样

一个人扛出九十九匹夏布

在大太阳底下

幸福地炫耀和展示

此刻他的女人

正坐在惠安乡吴塘河边

貌美如花

笑颜如花

注:太仓惠安夏布历史悠久,久负盛名。惠安乡,明弘治十年(年)建太仓州时由昆山划入,位于今太仓市双凤镇境内。夏布,以苎麻为原料加工纺织的平纹布,是最古老的土布,双凤著名民歌《接绩歌》对此有描述。

天镜湖

农历七月七傍晚的天镜湖

波平如镜

地上的那个男孩

为天上的那个女孩

反反复复,把湖面

擦拭得那么亮

农历七月七深夜的天镜湖

波涛涌起

是因为男孩女孩的泪

还是因为

今夜,天镜湖装下了太多人世间

颤动不已的

优秀奖

爱情长箫

向武华

透过树枝洒在黄姑塘水面上的月光,是一曲长箫

时而幽暗,时而明亮,摇曳变幻

宛若花瓣临风,宛若河水呜咽

漫步在天镜湖湖畔,驻足回望之际

似乎总能看到今生前世的那位恋人身影

不管她是否幻化为长箫的音符

或天镜湖斑斑的月光,或一只独飞的蝴蝶

隐隐约约,黄姑塘桥上的那位白衣少女

她是不是刚刚从蟾宫桂树旁飘袂而来

她是不是凌波于太仓河面之上,来赴一场约会

赴千年之约,诺海枯石烂之盟

也只有在天镜湖抱月之岸,吹箫的人

他所有的倾诉,才会同河水、月光、柳影

荡漾在一起,如同出窍的魂魄融合一体

不爱你的时候

莫卧儿

不爱你的时候

我就去山里看云

它们有时在半山碰头

又各自分道远行

不为一个在山顶一个在山脚沮丧

不爱你的时候

我看着暮色从四面八方涌出

从心底涌出

直到把世界笼罩

不爱你的时候

我可以不做一只候鸟

而是一只喜鹊

枝头,屋顶,广场,甚至别人家门口

想在哪儿停停,就在哪儿留片羽毛

炎热退去冬天就要来临

在我所生活的城市

人们已不轻易说出:雪

不是怕纯白灼伤双眼

是怕尖锐的凛冽又一次割开

包裹精致的心脏

不爱你的时候

我仍怀揣一口清泉行走

井边葳蕤的藤蔓给偶然降临人间的天使

泉水留给暗夜中抱紧磷火的人

高处望人间

量山

有进一步了,你说。

其实我想更进一步和你

长久地生活。我们的世界

都不算圆满,缺了布谷鸟的叫声。

亲爱,当我在敖山的橡树林

捡拾一朵蘑菇,

相对于我的小心翼翼,

它显得脆弱而大胆,

在潮湿的落叶中不时露出小身体。

不像夏蝉,依靠夜色的掩饰

脱下衣物才无所顾忌。

山上有一座草坟,

坟墓里的人一定像我,

愿意在高处望着人间。

刚下过雨,我摔倒在山坡,

满身是泥,满心是你。

七月初七,开往太仓的绿皮火车

季风

当七月遇见七日,喜鹊们就叽叽喳喳飞向太仓,

它们集体商量铺设一架好看的云轨。

一列绿皮火车哐啷哐啷从天上开了过去,

诺大的车厢只容纳两个人:一个叫夫的我,

一个叫妻的你。

路上,我们反复练习牛郎织女重逢的片段。

嗯,鹊桥会:你走向我,我走向你。

那一段小路,我们仿佛已经走了日,

而相逢,仅剩下“七夕”这一天。

亲爱的,除了谈情,我们就是说爱,

一车厢的话儿,竟没能说完。

纤云弄巧。在太仓织女庙,

一对老夫妻双膝跪地,双手合十。

此时,你好像真的哭了,我也好像抱紧了你。

爱情的煤一旦复燃,幸福火车就会

一路撒野,快乐地吐着白烟。

爱的倒影

梅一

沿着一条河

我打伞走上古桥,将斑驳的青石

踩出时间的涟漪

在神话与传说的故乡

牛郎织女一年哭一回的地方

爱的倒影,被一条河不断述说

我们在条河边散步。头顶的月

在水中摇曳

把今生摇入前世

每走一步,我体内的月光就晃荡一下

我们是明月的另一个倒影

穿行世间,又不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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