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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七月王朝的十八年统治引起了法国人民的不满。社会阶级矛盾因经济困难而加剧。和年的马铃薯病害和农业歉收,造成了严重饥荒。

二月革命和临时政府

地主和资本家乘机进行粮食投机,粮价激涨。年从英国开始的经济危机迅速波及法国。工业生产急剧下降,工厂纷纷倒闭,大批工人失业。色当、圣德田和加莱的失业工人达三分之二以上。在业工人的工资也降低了50-60%。饥民暴动事件几乎遍及全国。有些地区群众自发地起来捣毁地主的庄园,强占地方粮仓。工人群众不断掀起罢工浪潮或举行游行示威,反对厂主降低工资和七月王朝的暴政。

工业资产阶级也乘机加强活动,胁迫基佐政府改革选举制度,降低选举资格,企图以此摆脱金融贵族的专横统治,加强自己在政府中的地位和权力,使国家政权为整个工商业资产阶级利益服务。但是,在年3月26日的立法议会上,拥护基佐政府的多数派否决了资产阶级的改革提案。资产阶级反对派便在议会外组织支持选举改革的游行示威。他们在全国各地以“宴会”为名,举行群众性的政治集会,鼓吹革新运动,得到群众的广泛响应。

基佐政府严酷镇压全国各地的群众斗争。对资产阶级反对派的任何改革要求,也不作丝毫让步。在年12月20日的立法议会上,国王路易·菲力普亲自发表演说,拒绝改革选举制度,并下令禁止资产阶级反对派预定在年1月19日在巴黎举行宴会的活动。资产阶级反对派只得将这次宴会延期,改在2月22日举行,同时准备组织一次和平的示威,对政府破坏集会自由表示一种微弱的抗议。基佐政府得寸进尺,一面严禁政治集会和游行,一面准备使用武力。

自由资产阶级开始屈服,放弃原定的行动计划。但是,满怀革命热情的巴黎无产阶级和广大群众却按预定计划投入战斗。年2月22日晨,巴黎工人、学生、市民举行规模浩大的示威游行。革命的“马赛曲”和“打倒基佐!改革万岁!”的口号响遍巴黎全城。革命群众一面冲向巴黎市中心,进逼波旁宫,一面在市区和城郊修筑巷战工事。从2月23日清晨起,革命群众与反革命军队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和平示威转变成武装起义。国民自卫军中的许多士兵也拒绝执行弹压命令,公开支持革命。

路易·菲力普为了保全王位,唯有罢免基佐,授命负有自由主义声望的莫尔伯爵组织新政府,企图以此缓和群众的革命情绪。基佐下台的消息传出后,资产阶级自由派认为目的已达,准备与七月王朝妥协,共同执政。但是工人和广大的革命群众要求废除王政,建立共和。他们坚守堡垒,继续战斗。23日夜,成千上万的工人和革命群众高举火炬,喊着“建立共和!”的口号,举行通宵达旦的全城游行示威。武装的工人在23-24日的一夜间筑起一千五百多座街垒。

起义迅速扩大,到24日晨,巴黎的重要据点都为工人和革命群众占领。许多秘密革命团体的领导人如工人阿尔伯等都出来指挥革命行动。革命的人民高呼“打倒路易,菲力普!”“共和国万岁!”的口号向推勒里宫进攻。浩大的革命声势迫使资产阶级自由派的政治代表莫尔和梯也尔谢绝组阁的任命。

路易·菲力普看到大势已去,不及整装就逃往英国。工人和革命群众占领王宫后,把国王宝座搬到巴士底广场上的烈士纪念碑前焚毁。但是资产阶级自由派却力图挽救王政,他们在人民进攻王宫的同时召开了立法会议,企图宣布路易·菲力普年幼的孙子巴黎伯爵为国王。起义的人民涌进波旁宫,驱散立法议会,粉碎了资产阶级自由派的阴谋。左翼议员和群众的代表共同通过组织临时政府的决议案,推翻七月王朝。二月革命获得胜利。

资产阶级反对派立即趁机篡夺革命果实。以拉马丁为首的国民报派与以赖德律-洛兰为首的改革报派进行合作,共同拟定临时政府成员的名单,于2月24日夜在市政厅大厦宣布“临时政府”成立。临时政府成员共十一人,其中有七人属资产阶级共和派,即拉马丁、阿拉贡、哈尼·巴约斯、阿尔道夫·克累米、阿尔曼·马拉斯、杜邦、马利;两人属小资产阶级民主派,即赖德律-洛兰和弗罗孔;一人是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即路易·勃朗;另一人是工人代表阿尔伯。临时政府表面上是参加革命的各阶级的联合,但实际上,工业资产阶级的代表垄断了政府的一切要职,参加临时政府的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只是资产阶级的尾巴。

二月革命的胜利果实之所以落在资产阶级手中,是因为这时资产阶级共和派的真实面目还没有暴露。他们在革命前鼓吹反对七月王朝和实施社会革新,因此骗取了群众的信任。同时,路易·勃朗的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思想在工人群众中有很大影响。勃朗鼓吹与资产阶级“合作”,建立摆脱资本压迫和剥削的“社会民主的共和国”。这就无异为资产阶级设置一道遮人耳目的屏风。

但是,资产阶级并不容许二月革命中的同盟者特别是工人阶级分享政权。于是在七月王朝推翻之后,无产阶级和当政的资产阶级共和派之间必然要展开激烈的斗争。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共和派间的斗争

工人阶级的力量在二月革命中的增长使资产阶级共和派忧虑。他们掌握着临时政府,但对是否实行共和制犹豫不决。2月25日,革命家拉斯拜尔医生率领工人代表团来到市政厅,要求临时政府立即宣布成立共和国。如果这个要求不能在两小时内实现,他将率领二十万人民回到市政厅来质问。当时街垒尚未拆除,,工人还保持强大的武装,革命的人民实际上统治着巴黎。临时政府慑于形势,不得不宣布实行共和制度。这就是法国历史上的第二共和国,但这个共和国决是工人所要求的“劳动共和国”或“社会共和国”,它是工业资本家与金融贵族的联合统治。

巴黎工人阶级对如何实现摆脱剥削和压迫的“社会共和国”,这时还十分模糊。蒲鲁东和路易,勃朗正在工人中间广泛宣传阶级调和和合作的谬论,工人以为只要有代表参加资产阶级的共和政府,迫使共和国颁布劳动权利法令,并在政府里设立一个劳动部来保障劳动权,就能够保证社会的根本改造和实现自身的解放。

他们举行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要求政府立即实现这些要求,成立工业或农业的“劳动组织”。资产阶级共和派在武装工人的胁迫下不得不作某些改革。临时政府颁布了保障劳动权的法令,设立了一个由巴黎手工业公会代表组成的“政府劳动委员会”,也称“卢森堡委员会”,并任命路易·勃朗和阿尔伯为委员会的正副主席,要他们探求改善工人状况的办法。

但是劳动权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是不可能真正实现的。因此法令虽然公布,但政府对此毫无作为。同时,资产阶级还借设立卢森堡委员会把仅有的两个工人代表排挤出临时政府。卢森堡委员会既无经费,也无实权,除在调解劳资纠纷的形式下散布和平解决劳资矛盾的幻想外,不起任何作用。路易·勃朗在3月1日卢森堡委员会成立大会上就向工人代表说:“我们应争取并要胜利的原则,是各界一致的原则……”,“要维护穷人的利益,·……也要维护富人的利益,也就是维护所有人的利益”。卢森堡委员会实质上成为资产阶级麻痹和欺骗工人的工具。

临时政府一面采取欺骗措施,一面则聚集力量,准备反攻,并把整顿和扩充反革命武装列为首要任务。他们收买流氓无产者约二万四千人,组成二十四营别动队,作为反革命的支柱。2月28日,临时政府又颁布开办国家工场的法令。从3月2日起,先后在巴黎、里昂、马赛、卢昂等地成立国家工场,收容大批的失业工人小职员、中小学教师和破产的手工业者。仅巴黎一地,到5月间进入国家工场的人数就达到十万以上。

国家工场采用半军事性的组织形式,每天安排工人做植树、铺路、挖土、筑墙等一般性劳动,每一工作日的报酬是两个法郎,非工作日减半或更少。临时政府乘此向工人恶意宣传这就是实行社会主义和劳动权,其目的在于破坏“劳动组织”思想在广大劳动群众中间的影响。

临时政府还以维持国家工场为名,对小有产者和农民征收新税,借以供养大批的官吏、警察和军队。不但革命前的捐税一律照征,而且每一法郎税款增加45生丁的附加税。繁重的捐税负担引起普遍愤懑。临时政府一面进行欺骗性的辩解,说这项赋税主要落在复辟时期领取十亿补偿巨款的贵族身上;一面又向农民和小资产者进行反工人阶级的宣传,说税收主要是用来维持国家工场和养活游手好闲的巴黎工人。

从这时起,在受了欺骗的农民和小资产者的心目中,无产阶级争得的共和国就意味着对他们征收附加税,巴黎工人就是专靠他们出钱供养的浪费者,国家工场就是他们生活穷困的根源。资产阶级利用挑拨离间的手法,使无产阶级得不到农民的支持而陷于孤立。

制宪国民议会的选举和资产阶级反革命进攻的开始

资产阶级作了上述一系列的反革命准备之后,决定在4月9日举行制宪议会选举,以便成立正式政府,实现资产阶级的清一色统治。当时,在巴黎工人群众中享有极大威信的布朗基派所领导的“中央共和社”揭穿了临时政府的阴谋,号召人民抵制制宪议会的选举。他们向巴黎人民发出推迟制宪议会选举的呼吁书,指出广大城乡劳动者多年来一直处在被压迫、被剥削和专制制度愚民政策的桎梏之下,过早地举行选举,就是要他们“象瞎子一样去投票,完全受业主的摆弄”;“如果选举在目前举行,它将是反动的东西……将是对二月革命堡垒的一种厚颜无耻的挑战”。

布朗基派还在3月17日组织群众示威,希图迫使临时政府重新回到革命轨道上来。资产阶级因为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公开反对人民行动,于是一面同意将选举日期推迟到4月23日,一面则开始向巴黎调集大量军队,准备镇压工人的革命发动。针对这种形势,布朗基派也积极展开活动。他们同巴黎的各政治团体共同成立一个“中央选举委员会”,在3月25日发表宣言,揭露资产阶级共和派欺骗人民的“自由、平等、博爱”这一口号的虚伪性。宣言写道:“如果没有面包,那就没有自由;如果富贵炫耀地并列在贫困的一旁,那就没有平等;如果一个女工带着自己饥饿的孩子沿门求乞,那就没有博爱……如果共和国只是用一种统治形式代替另一种的话,它将是虚伪的东西。”

宣言动员工人掀起新的战斗。4月16日,约有十万工人集会于马尔斯广场,讨论选举问题,并向临时政府递交“消灭人剥削人”的请愿书。临时政府下令调集十万国民自卫军进驻巴黎。资产阶级还以“工人企图共产”的诽谤性宣传,煽动广大小资产阶级群众来和工人的游行示威对抗。

3月17日和4月16日的事件,“是资产阶级共和国内部所蕴蓄着的伟大阶级斗争的初次交锋”。资产阶级的反革命性已日益显露,当政的资产阶级共和派已企图用血腥镇压手段来扑灭工人阶级的革命发动。工人阶级则逐渐失去优势。由于工人阶级本身不成熟,觉悟程度和组织程度都还很差,宣传“阶级合作”、“劳资协调”的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思潮对工人有极恶劣的影响,使他们没有致力于革命力量的准备。他们也忽视争取中间群众,致使许多可以成为同盟的人倒向资产阶级阵营。

4月23日,举行制宪议会选举。资产阶级为了对付无产阶级,不但联合了地主、保皇派分子等一切右翼反动势力,而且动用一切宣传工具,利用教士在农民和广大小资产者群众中进行反革命的宣传。选举结果是资产阶级共和派获得胜利。在八百八十名议员中,有五百五十人是资产阶级共和派,二百十二人是保皇派(奥尔良派和正统派),一百人是小资产阶级民主派,而工人代表只占十八个议席。

工人对选举结果感到失望,在许多地区试图驱散选举委员会,爆发了武装冲突,尤以4月27日和28日在卢昂发生的冲突最为激烈。资产阶级政府残酷地镇压了这次工人起义。4月末所发生的事件表明,资产阶级反革命势力开始转入公开进攻,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资产阶级共和派的独占统治

年5月4日,制宪国民议会开幕,临时政府宣布解散。5月10日,由制宪议会选出一个五人执行委员会,组成共和国的新政府。委员会的成员除了一个小资产阶级民主派分子赖德律一洛兰外,其余四人都是资产阶级共和派右翼分子(阿拉贡、哈尼·巴约斯、马利、拉马丁)。

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路易·勃朗和阿尔伯都被排斥于政府之外。制宪议会和执行委员会不但否决路易·勃朗关于设立劳动部的提案,还通过了禁止集会请愿、只准书面请愿的决议。在对外政策上,资产阶级的反动也愈益加强。当时德意志、奥地利的革命正在高涨,波兰境内也爆发反抗普鲁士统治的起义。波兰人民把法国视作革命国家,请求援助。法国的新政府不仅拒绝,反而交结俄、奥的统治者,支持他们压迫波兰和奥国的革命运动。

制宪议会和执行委员会的反革命措施激怒了巴黎的工人和手工业者,他们在5月15日举行有十五万人参加的反政府示威游行。布朗基和卡贝代表工人向制宪议会提出给失业者工作,对富豪征课重税,允许人代表参加政府,成立劳动部以及援助波兰革命等要求。当这些要求被拒绝时,工人群众就自动推举布朗基、路易·勃朗、阿尔伯、赖得律-洛兰等组织革命政府。资产阶级立即出动别动队和国民自卫军驱散示威群众,逮捕阿尔伯、卡贝、拉斯拜尔和布朗基等人,同时下令解散卢森堡委员会和许多革命政治团体。

此后,资产阶级的反革命进攻步步进逼。5月17日,执行委员会任命屠杀北非人民的前阿尔及利亚总督卡芬雅克为军政部长,调集大批听其驱使的军队进入巴黎,完全禁止群众集会。6月22日,又下令撤销国家工场,规定凡十八至二十五岁的未婚男工一律编入军队,其余工人则发往外地垦荒或作其他苦役。资产阶级反革命的变本加厉使工人决心发动新的战斗。

巴黎无产阶级的六月起义

6月22日解散国家工场法令公布后,成千上万的工人竟日在巴黎市区举行游行示威,高喊:“打倒拉马丁!打倒马利!打倒制宪议会!”在巴黎城郊的工人和贫民住区迅速筑起巷战工事。从22日到23日晨一夜间,街垒就布满了巴黎的东半部,上面飘扬着巨大的红旗。但是为工人群众所信赖的路易·勃朗却竭力谴责起义,要工人“立即放下武器”。工人群众对此已不再理睬。从23日起,起义的工人就和政府军展开了武装斗争。法国历史上著名的巴黎无产阶级六月起义开始了。

起义者发布宣言,严厉谴责资产阶级共和派的背信弃义,坚决要求成立社会民主共和国,解散制宪议会,将资产阶级政府委员提交法庭审判,释放被捕的革命者,由人民起草宪法,把军队撤出巴黎等等。在这些要求中,“社会民主共和国”是团结巴黎无产阶级的中心口号。在六月起义中,双方力量对比是十分悬殊的。资产阶级反革命势力占有巨大的优势,它有组织严密的反革命司令部和一支二十五万人以上的反革命武装,并且拥有优良的武器装备。

但在工人方面,许多优秀的革命家和领袖尚在狱中,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中心,武器缺乏,起义者只有四万余人。小资产阶级和农民已倒向资产阶级,无产阶级完全处于孤军作战的境地。面对强大的敌人,巴黎工人坚定如一,修筑坚固的街垒,到处发动攻势,使敌军一时手足无措。到24日中午,起义有了很大的扩展,巴黎外围的大部分郊区都已掌握在起义者手中。在市区,起义工人也攻占许多敌人的街垒,准备分成四路向市政厅、推勒里宫和波旁宫推进。

这时制宪议会对新政府的软弱无能极为不满,宣布解散执行委员会,授予军政部长卡芬雅克以军政大权。外地反革命援军也不断开入巴黎,卡芬雅克又调集炮队轰击起义者。从25日起,起义者因街垒先后陷落,被迫撤离市区。到26日下午,起义者的最后根据地圣安东区陷落了,巴黎无产阶级的六月起义遂告失败。接踵而来的是资产阶级政府的恐怖暴行。有一万一千多人被屠杀,二万五千多人被处监禁、流放和各种苦役。巴黎实行戒严,白色恐怖笼罩全城。

“资产阶级第一次表明出:当无产阶级敢于作为一个具有自己利益和要求的单独阶级来反对它的时候,它会以如何疯狂的残暴手段来向无产阶级报复。”六月起义是无产阶级试图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和建立无产阶级统治的第一次大搏斗。无产阶级在六月起义中虽然没有统一明确的社会政治纲领,但他们已经提出自己的独立要求,即成立“民主的和社会的共和国”。起义工人认为这种共和国“就是工人的政府”。马克思指出:“这是现代社会中两大对立阶级间的第一次大交锋。这是为保存或消灭资产阶级制度而进行的战斗。”

六月起义的血的教训,使工人阶级更清楚地认识到,无产阶级的利益和资产阶级的利益是根本对立的。六月起义的失败使无产阶级认识了一条真理:“它要在资产阶级共和国范围内稍许改善一下自己的处境都只是一种空想,这种空想在一开始企图实现的时候就会成为罪行。于是,原先无产阶级想要强迫二月共和国予以满足的那些要求,……就由一个大胆的革命战斗口号取而代之,这个口号就是:推翻资产阶级!工人阶级专政!”

六月起义失败后,资产阶级反革命统治进一步加强。卡芬雅克在6月末被任命为国家行政元首,共和派右翼控制了整个政权。各地的国家工场全部解散;政治团体和革命报刊均遭封闭;工人的工作日从十小时延长至十二小时;延期偿付债务的规定被废除;四十五生丁税则正式施行。总之,二月革命时期群众所争得的少许权利全被取消。卡芬雅克的这些措施既打击了无产阶级,也打击了小资产阶级。

年宪法路易·波拿巴当选总统

资产阶级共和派为了从法律上进一步巩固它的统治地位,在11月通过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宪法,即年宪法。宪法规定人身、出版、言论、结社、集会、教育、信仰等自由权利都必须受国家监督,不得影响资产阶级社会的公共安全;国民议会是不受监督和不可解散的,有立法、宣战、媾和、批准条约之权,代表由普选产生,连选连任;总统每四年选举一次,不得连任,但握有军政大权,可不经议会同意任免一切官吏。

然而资产阶级共和派的统治基础极其薄弱。大资产阶级中的多数是属于保皇派(正统派和奥尔良派),拥护君主政体。共和派的税收和财政政策又引起广大农民和小资产者的不满;对无产阶级和民主运动的镇压使它失去广大群众的支持。因此,在年12月的总统选举中,共和派遭到了失败。

12月10日举行总统选举时,候选人有卡芬雅克、拉马丁、赖德律-洛兰、路易·波拿巴、拉斯拜尔等人。农民怀恋18世纪末叶革命时期的年宪法,怀恋雅各宾派的土地法,他们往往把这些成果和拿破仑一世联系在一起。他们抱着天真的幻想,把选票投给拿破仑一世的侄子路易·波拿巴。

城市小资产阶级也因不满意共和派的各项财政政策而支持波拿巴。大土地所有者和大资产阶级则把波拿巴的当选看成是君主制度复辟的开端。路易·波拿巴利用这些矛盾,因势乘便,从一个普通军官一跃而为国家的总统。他在总共七百四十四万多张选票中获得五百四十三万张,政权开始转移到君主派手中。资产阶级共和派已经无力阻挡君主派势力卷土重来。

12月20日路易·波拿巴就职后,任命君主派分子奥第隆·巴罗组织新内阁。这个内阁是代表大地主的正统派和代表金融巨头、大工业家的奥尔良派联合起来的“秩序党”内阁。它是从资产阶级共和派统治过渡到君主派统治的桥梁。许多君主派将军和政客被派入军队、行政和警察机关,路易·波拿巴联合君主派执掌了国家的军政大权。

但是资产阶级共和派在制宪国民议会中尚占优势,他们依靠立宪大权与波拿巴及其秩序党内阁进行斗争,企图夺回失去的阵地。秩序党内阁则利用广大社会阶层过去对资产阶级共和派政府的不满,在全国各地掀起反对制宪议会的请愿运动,要求解散制宪议会。总揽军权的秩序党将军甚至以武力相威胁。制宪议会终于被迫宣布解散,并决定在年5月举行立法国民议会的选举。

年初,开始了立法国民议会的选举运动。这时,在君主派反动势力的猖狂进攻下,小资产阶级民主派和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又联合起来,在2月间组成以赖德律-洛兰、蒲鲁东和康西吉兰等为首的联合选举委员会,准备参加在5月举行的议会选举。他们被称为“新山岳派”,在竞选纲领中提出共和制度、普选权和劳动权等诺言。5月13日选举的结果,秩序党在总共七百五十个议席中占据五百个议席,新山岳派获得一百八十个议席,而共和派只有七十个议席。秩序党在击败共和派后,又转身来打击在立法议会中还拥有相当势力的小资产阶级民主派。

秩序党的议会专政路易·波拿巴政变

年5月,立法国民议会开幕后,秩序党和新山岳党在对外政策问题上发生冲突。这时,路易·波拿巴公然出兵协助罗马教皇镇压意大利革命,企图以此取得天主教会势力对他的支持。在6月11日的立法国民议会上,赖德律一洛兰对波拿巴和秩序党内阁的这一违宪行为提出弹劾,但被占多数的秩序党议员否决。新山岳党人随即发表宣言,号召人民起来保卫宪法,反抗路易·波拿巴和秩序党内阁的专横统治。6月13日,新山岳党人发动示威游行。秩序党政府下令军队驱散示威群众,并对左翼议员提出公诉。赖德律-洛兰逃往英国。这样,小资产阶级民主派继共和派之后也被击败。秩序党从此大权独揽,着手制订一系列镇压人民的法令,任何民主活动包括结社、集会、游行示威等都被禁止,一切出版物都须经过政府的严格审查。年6月13日的事件是革命沿着下降线发展的新标志。路易·波拿巴依靠秩序党内阁击败共和派,摧毁民主派,逐步加强了自己的地位。

这时统治集团内部的争执开始表面化,斗争的焦点是由哪个君主派来恢复王政。正统派拥护波旁王朝的复辟;奥尔良派要恢复七月王朝;而路易·波拿巴则力图实现自己称帝的野心。于是,秩序党内部的两个君主派之间的矛盾以及路易·波拿巴与整个秩序党之间的矛盾日益加剧。

路易·波拿巴一面成立反动组织大院“十二月十日社”,收罗流氓、骗子和无业游民,到处展开笼络人心的煽动宣传;一面竭力削弱秩序党。11月,他罢免巴罗内阁,并亲自领导由波拿巴分子组成的新内阁,把国家全部行政权力置于自已的直接控制之下。

当波拿巴与秩序党之间的斗争日益尖锐的时候,小资产阶级民主派与无产阶级又联合起来,抗击君主派,并在年3月立法议会的补充选举中取得优势。秩序党和波拿巴为了对付小资产阶级民主派,又暂时联合行动。5月31日,立法议会通过了新选举法,废止普选权,规定必须在一个地区居住三年以上并有一定财产者始有选举权。新选举法的通过使秩序党人把持的立法议会在人民心目中更加威信扫地。民主势力的威胁刚一过去,路易·波拿巴同秩序党之间的斗争又炽烈展开。波拿巴把注意力集中在军权上。他用从议会强索来的巨款收买军官和士兵。

波拿巴派在各方面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后,就愈来愈嚣张地要求修改宪法。10月间,立法议会开会时,路易·波拿巴向议会提出恢复普选权,借以取悦群众,打击秩序党的残余势力,掩饰未来政变的反革命性质。同时,他又要求取消宪法中关于总统不能连任的规定。立法议会否决修改宪法的提案,波拿巴便发动政变。12月1日夜间,他调集七万以上的军队,占领整个巴黎,解散立法国民议会,逮捕秩序党及一切反对他的议员。

政变引起左翼共和派的反对。以作家维克多·雨果(-年)为首的左翼共和主义者号召人民进行武装反抗。12月3日,部分群众又开始修筑街垒,圣马丁和圣德尼两个工人居住区爆发共和派的起义。到12月4日,塞纳河右岸也布满街垒。但是巴黎的工人曾经亲受共和派的镇压,对它已失去信心;加以年6月起义失败后,领导星散,革命精英或遭牺牲,或被监禁、流放;因此工人群众对共和派的号召不可能发出热烈的反响。路易·波拿巴调集重兵,轻而易举地镇压了左翼共和派在巴黎和外省掀起的反抗运动,并在各地宣布戒严,警察恐怖笼罩全国。

仅在巴黎一地,被捕者达二万六千多人。年1月14日,新宪法公布。总统任期改为十年,政府对总统负责。立法机构有三:国务会议草拟法案,成员由总统任命;立法团讨论和通过法律,由总统提出的候选人中选出;参议院解释法律和修改宪法,议员由总统任命。11月21-22日,波拿巴强迫人民投票赞同参议院提出的恢复帝制的决议。12月2日,正式宣布法国改为帝国,这就是法国历史上的第二帝国(-年)。路易·波拿巴即皇帝位,称拿破仑三世。

结语

拿破仑三世的统治代表大资产阶级中最反动、最富有侵略性的阶层,即由银行家、高利贷者和大地主构成的金融贵族以及与宫廷、政府有密切关系的大工业家。以拿破仑专政形式出现的资产阶级反革命的统治,不但阻碍了18世纪末叶就已开始的法国资产阶级民主改造事业的完成,而且成为欧洲反动堡垒之一。在这期间,资产阶级国家的军事警察官僚机器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加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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